《出卖》

出 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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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喂？我正在和一个客户谈生意，过一会儿给你电话好吗？嗯。爱你，bye-bye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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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太太？"
"嗯。"我双眼注视着她，“记得吗，1999年的12月31日，我们也是坐在这里。”
"记得。"
"那天我也接了一个电话。"
"是她的？"
"嗯。"我笑了笑，"也是很快挂断了。"
"我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"
"你应该不会记得很清楚，因为那时我也很怕你‘清楚’。" 我顿了顿,"你也许感觉只是我们那次晚餐的小插曲而已。"
"是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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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的12月31日，世纪之交的那个夜晚。
那时的每一对恋人都不会错过这个特殊意义的节日。
大学的情侣自然光明正大，连中学里的早恋的小朋友也会牵起手来温情庆祝。
那天我们应该是打算去时代广场听世纪钟声，二人世界的晚餐就选在了纽兰pizza.

坐在同样的位置，似乎还听着同样的音乐。
记得除了了一份pizza，还额外叫了一份手抓鱿鱼丝，虽然后来发现我们都不爱吃。
而且我还喝了一杯鸡尾酒。

然后手机就响了。
而我看到号码脸就红了，或者是刚才喝鸡尾酒时就红了？
迅速挂断电话，再改为振动。
"不知道谁的电话，突然断了。"

而她似乎并没有在意。
这样一个浪漫的环境，轻轻的喝着杯中的饮料，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友，还会有什么会让人在意呢？
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电话的电话而已。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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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吗？只是没想到，今天在同一个地方和同一个人在一起收到同一个人的电话，背叛的也是同一个人，而被背叛的，却刚好交换了。
"我是不是该大笑"？
"什么意思？"
"你不觉得现在似乎是我成功的报复吗？"
"算是吗？"

小插曲，现在已成为主旋律。她已经成为我的妻子，而此刻的两个人只是在这里聊聊天，算是吗？

"我们在一起有多久？"
"大概两年吧。"
"两年？也算是两个世纪呢。"

两年，都说"七年之养",难道我当年的初恋连两年的保质期都没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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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从认识她开始算，应该不止两年。
大一的那年寒假，在火车上第一次看到她。
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，第一个念头是“她好漂亮啊”，第二个就是“她一定有男友了”。
这么漂亮的女孩会没有男友吗？
如果没有的话，^_^，我一定会追的。
但是每个男孩都会这么想，当然轮不到我了。
除非，呵呵，除非其他男孩只敢想想，而不敢行动。
有这种可能吗？

大学初的生活，我是迷上电脑的，还有网络。
我们算是很早一批网虫了吧，每天废寝忘食待在网络中心，玩一种叫做MUD的游戏。
不是现在的那种《江湖》《A3》之类，而是以前的那种文字MUD,就是泥巴。
在那里面练功、杀人、聊天，还有追女孩，甚至在里面结婚。

直到有一天，突然从网络中抬起头，发现室友们都有了新的战场。
他们起早摸黑开始涌向图书馆。
那里，据说是一个盛产爱情的地方，当然，还有很多pp女生。
我义无返顾地赶去了。

去的第一天，第一眼，我就看到了她。
或者说，我又看到了她。
她和几个女孩坐在一起，而以我的判断，呵呵，我有机会了。

去的第二天，我坐到了她对面。
第三天，我坐在她旁边。当然，贿赂了她旁边原来的那个女生。
第七天的时候，我和她牵手走出图书馆。

我还是清晰地记得，在牵手走出的那一刻，我在想，“这么可爱的女孩，我一定不会和她分手！”

奇怪吧，其实现在我回忆起来也会觉得奇怪，为什么首先会想到的是“分手”，而在心底告诉自己“不会分手”
难道冥冥之中，我知道后来将要发生的一切？

那时我是一个嘴很甜的男孩，能和她在一起，一半原因大概也在此。
而能在MUD里受到MM们的欢迎，当然也在于此。
那时在MUD里的网友比现在的所谓“网友”要单纯地多，至少那时“网友”是一个让人骄傲地代称，而现在，大概有已经很多贬义了吧。
所以我们会常常聚会，一起出来玩，聊天，还有通电话。

嘴甜的我，电话当然是我的拿手好戏。
在不上网的日子里，常常是整晚打电话,记录是打爆2块电池，和每月1500的手机费。
面对这样的网友，有女孩回拒绝吗？

虽然我只是聊天而已。
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，我一心一意。
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我从没想过离开她，或者，同时分心给两个女孩。
我始终想到的是和她开心的在一起。

我们一起自修，我会给她霸位，虽然后来慢慢变懒…
我们一起午餐，我会给她打饭，虽然后来也是慢慢变懒…
我们还会在午餐时用双脚在桌下传情，虽然后来我总是急着出去做兼职…
我还会每晚在她的宿舍下呼唤和等候，然后一起在湖边散步，虽然后来常常是她来找我…
但是不变的是，我的心。

"落花有意，流水无情"的故事你一定常常听说。
但有时"落花无意，流水有情"的事也会发生。
当电话打得越来越多的时候，我发现电话那头的女孩越来越依恋我。
我该放弃吗？我只是打电话而已啊。

然后有一天，在做完兼职的时候，“遇”到了那个网友，然后一起吃了麦当劳。
吃玩后当然是赶回去和她一起散步。
没有什么吧？只是一起吃东西而已，以前经常聚会呢，我想。

然后这种“聚会”就常常发生。
然后有一次“聚会”后我还和网友一起散了散步。
然后有一次散步时不小心牵了手。
然后…

我会对她说兼职很累，所以回来很晚。
而且常常接到"莫名其妙"的电话。
然后再和她牵手,和她散步。

当突然有一天，我发现我是陷入三角形的东西里面的时候，
我已是网友心中的男友了，
而她是我的女友吗？
而我的女友呢？

我再三强调我从未想过要背叛她，
因为我不是一个花心的男孩。
从心底，我一直这么认为。
而且，从一开始，我就告诉过自己，"我一定不会和她分手"，
而且，我还计划大三的暑假就让她去我家玩，当然是去"见"我的爸妈，
而且，我甚至还告诉了我爸妈，
而且，从爸妈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来看，已经是准儿媳的接待准备了。
我怎么会背叛她呢？

于是那天我们一起跨过了新的世纪。
我们幸福得为我们爱情祝福，并为未来规划…

可是。
可是？
现在该用"可是"这个词吗？
在那年寒假的时候，就是那新世纪第一个寒假的时候，
我没有回家。
她当然回家了，所以我就孤单地一个人留在广州。
找个朋友一起过年，应该可以理解吧？

所以，我就不再是一个人过年。
除夕的时候，我还喝了点酒，或者是一些酒？
当然，不是一个人。
然后，该发生的就发生了。

我不知道那标志着一个故事的开始，还是预示着一个故事的结束。

当新的学期开始后，
我们开始偶尔吵架。
然后是常常吵架。
吵架该是恋人常常发生的是吧？不是？
那我们又为何会开始吵架？又为何吵架？

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结局是，我违背了和她在一起时自己做出的第一个决定。
和她分了手。
是的，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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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我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，常常自己将自己弄得陷在纷乱之中，只有在失去的时候,才真正了解自己心底的最爱.

餐厅的音乐忽然换了，"…."

我是出卖了自己的感情，她的感情，还是不小心丢失了呢？

"听，也许这首歌应该你唱给我听的。"
"是吗？那时我真的以为和你是一生一世…"
"对不起"
"我真的以为‘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’"
"对不起"
"可是当你提出分手时，我也真的像‘赔了我的命’"
"我后悔那时太年轻，我为那时道歉"
"所以这么久我都不想见到你…",她突然停下来，双眼望向窗外的夜空，目光忽然变得深邃。"也许还有人为我唱这首歌…"
"什么？"
"我能来见你，是因为我也变了",她捋了捋头发，将目光收回来，"脚踏两只船的女孩，是不是坏女孩？"
"而你，会喜欢一个坏女孩吗？"

…..